企业“重症”诊治“名医”是这样炼成的

──记民营经济研究专家、上海中和正道资产管理集团董事局主席周德文

宋克杰

著名民营经济研究专家周德文

提起周德文，对他大名前“著名‘温州模式’研究专家”和“著名民营经济研究专家”的头衔，可以说是众所周知。如今，在周德文大名前又新添了一个企业“重症”诊治“名医”的头衔，可能使有些人感到诧异。不过，看看下面列举的周德文企业“重症”诊治部分案例记录，或许能使感到诧异的人们释惑：

──浙江一家钢构集团企业在他的帮助下通过债务重组项目，用８００万元现金化解近１亿元劳务分包款；

──陕西一位刘姓老板在他的帮助下，通过债务重组，用债转股的方式化解了１０亿元民间集资债权；

──山东一家化纤集团企业通过他帮助制定重组预案，优化核心资产，处置存量资产和亏损公司，实现扭亏为盈，为重组上市打下良好的基础；

──浙江一家革业有限公司总资产３．３亿元，总负债２．７亿元，其中银行负债１．９亿元（均为资产抵押担保），每年需支付１６００万元利息，在他的帮助下，通过重组战略，有效保全资产，甩掉债务包袱，实现重生并盈利；

──温州一家控股集团由于企业联保受到牵连，无法正常经营，在他的帮助下通过资源整合，切断担保链，化解企业法律风险，仅半年时间就恢复正常运营，实现再盈利。

……

目前，由周德文担任董事局主席的上海中和正道资产管理集团掌控的自有资金已达５０多亿元。据统计，截止当前，周德文和他的团队总共为５００家企业进行了债务重组，帮扶上百家企业资产重组走出危机，足迹遍布全中国。

然而，周德文由“民营经济研究专家”向企业“重症”诊治“名医”华丽转身的背后，是他经历千锤百炼的漫长过程。

周德文（右）出席全球中小企业峰会

一、在大学任教和执掌民营企业中苦炼

经过４年的寒窗苦读，１９８３年周德文从浙江冶金经济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被分配到老温州大学任教。刚来温州时，出生于衢州江山的周德文遇到不少困难。首先是温州人讲话一般都讲方言，不大讲普通话，即便讲了也带有浓重的闽南口音，让他难以听懂，甚至觉得有点受排斥。其次是有点水土不服，身上经常发痒，感到很不舒服。

在新的挑战面前，周德文没有退却。他下决心融入到温州人的群体中，与温州人一起在温州这片土地上干出一番事业。他先在温州大学任经济管理、国际贸易系讲师。站在三尺讲台上，他认认真真教书育人，为国家培育了一批经济管理、国际贸易桃李。由于教学科研成果突出，后来他被提拔为专业教研室主任。

要给学生半桶水，自己要有一桶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国正值从封闭向开放转变、从浅层改革向深化改革转变之际，观念的变化、知识的更新速度非常之快。身为大学老师的周德文，一边在教学生，一边在自己不停地充电，也学到了许多国际贸易、企业管理等方面的知识，这为他后来选择的人生新路，打下了良好基础。

当时，周德文工作的温州被称为中国改革开放的试验田，一提起　“敢为天下先”这句话，人们马上就想到温州人。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一大批温州人发扬“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的艰苦创业精神，不惜走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说尽千言万语，排除千难万险，最终掘得了千金万银。

于是乎，“温州人的头发是空心的”“温州人的手是会播银摘金的”“温州人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有铜板在滚动”等用语成为人们口口相传的“热语”，因此，温州人也被称为“中国的犹太人”。温州，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地名，还是一种富有的象征，一种商业的文化，一种创业精神的载体。在改革开放中形成的　“温州模式”，更是一度成为中国民营经济发展的样板。

值得一提的是，周德文的江山老乡董朝才，在当时外界对温州是姓“社”还是姓“资”的一片质疑声中，带着“纠偏”的重任，于　１９８５　年　１２　月从金华地委书记任上调到温州担任市委书记。然而，经过详细的调研后，董朝才不仅没有“纠偏”，反而冒着巨大的政治风险，支持办私人钱庄和信用社，并力排众议保住“温州改革实验区”牌子。最终，于１９９０　年　２　月，任期未满的董朝才被提前调离温州，改任浙江省人民政府经济技术发展研究中心、省政府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主任、党组书记。

董朝才的这种精神和胆识，给周德文以深刻的教育和影响。当时作为温州大学国际贸易系教研室主任的周德文，此前就开始跟踪研究“温州模式”和“民营经济”，温州民营企业的许多创新理论观点和实践经验就是他最早提出来的。

周德文不仅是“温州模式”的研究者，也是“温州模式”的实践者。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温州人掀起了“办企业、当老板”的热潮。周德文正是顺着这股潮势，于１９９３年辞职下海办企业。

周德文首先参与创办了一家民营企业──中外合资温州威丽斯服装有限公司（即庄吉集团的前身），他出任首任董事、总经理，也是最原始的股东之一。另外一家企业就是浙江巨龙集团，在“巨龙”他不是股东，而是一位职业经理人。

他在这两家公司里总共当了　９　年时间的总经理，经历了民营企业的喜怒哀乐，品尝了民营企业的酸甜苦辣，积累了大量民营企业的第一手资料。

周德文（左三）访问非洲

周德文（右）与美国前总统克林顿

二、在创建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中历炼

作为一位具有民营经济研究素养的学者型企业家，早在１９９９年，周德文就向温州市政府建议成立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立即得到温州市领导和温州市政府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不久，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就宣告成立了，由他担任会长。作为周德文的老朋友，笔者宋克杰应邀出席了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成立大会，见证了全国首家由民营企业家执要的社团组织的问世。

身为温州中小企业发展促进会的会长、经常在中小企业中考察调研的周德文，深谙中小企业、民营经济发展的艰难、弊病、困惑和需要。为了将研究工作与为企业办实事、解难题紧密结合起来，他每年都要抽出大量时间到会员企业去调查研究，撰写调研报告，为中小企业、民营经济发展鼓与呼，向各级政府建言献策，尽全力为中小企业排忧解难。

２０００年，温州首家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机构在周德文的牵头组织下成立。此后，温州中小企业融资担保机构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极大地缓解了中小企业贷款难、担保难的困难。

之后，周德文还促使成立了温州市经济发展环境投诉中心，改变不如人意的软环境，这在浙江乃至全国，首开了中小企业维权的先河。

周德文促动生成的第三个大的公共政策，是“中小企业发展专项基金”的设立。截至当下，温州市府已拿出近亿元专项资金，无偿援助有潜力的中小企业。

周德文的“促进”行动，解决的不单单是一个个孤立的个案，而是从个案出发，审时度势地将共性问题延伸为公共政策，不仅惠及所有的会员企业，也影响所有的温州中小企业。

促进会成立１８年来，不遗余力地为企业维权、解难，其中仅周德文本人就为会员“解难”上千起、“排忧”上万起。

促进会虽是一个民间商会，却为民营企业搭建了一个合作交流平台，时常受政府委托，做经贸交流的事情，在温州市府和外地政府之间架设了一道商贸桥梁。统计数据表明，促进会长期致力于为会员企业寻觅商机，他们的努力，丝毫不比一些地方政府的经贸委、招商局逊色。

２００４年夏秋两季，促进会请进来１６拨客人，操持了辽宁省、秦皇岛市等１６个大型招商会，同时引领１１拨会员企业外出考察了汕头、武汉等地的投资项目和投资环境。

２００６年２月，周德文率数十家温州民营企业进京，与北京市国资委和北京产权交易所一起举办合作洽谈会，联姻北京千亿元国企改革，引起海内外媒体广泛关注。

２０１２年８月，周德文策划组织了全球２００多家温州商会千余名温商草原行，为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引进大型购物广场、矿产开发、污水处理等３４个协议合作项目，协议引进资金约９８０亿元，曾轰动一时。

多年来，周德文还以促进会为平台，组织会员企业先后出访美国、日本、　韩国、法国等数十个国家，帮助企业开阔眼界，学习经验，寻找商机。

２０００年，周德文组织温州企业家代表团第一次访问美国，广泛接触和考察美国各大专业市场、工矿企业，与美国企业家进行充分地交流，使企业家们开阔了眼界，学到了经验。

２００１年，周德文又组织第二批温州企业家代表团赴美考察，还顺访了加拿大首都渥太华及多伦多、蒙特利尔等城市，推介了中国产品，开拓了海外市场。

２０１３年１２月和２０１４年３月，周德文两次带领“中国民间资本考察团”赴西非，先后考察了加纳、科特迪瓦和尼日利亚三个国家。在科特迪瓦，与５家当地企业的企业家对口交流洽谈，达成了众多合作意向，签定了１０多项大型项目的合作协议。阿迪亚凯市还授予周德文为荣誉市民，科特迪瓦和尼日利亚都加冕周德文为荣誉酋长，这在非洲是至高无尚的荣誉。

２０１６年底，周德文带领一个民营企业家考察团考察了德国制造业，深刻感受到德国制造业与中国制造业之间的差距，明确了中国制造业转型升级的方向。

此外，周德文每年都要接待国外的经贸人士和官员来访，还亲自邀请秘鲁、菲律宾、中非共和国等１０多个国家的大使和商务参赞到中国进行投资、贸易和交流活动。这些民间外交活动，使许多企业找到了合作伙伴或新的投资项目。

周德文接受媒体采访

周德文出版的著作

三、在以“民主党派人士”身份积极参政议政中锤炼

周德文能以真正的非政府组织的运作方式，将促进会的能量提升到最大值，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其“民主党派人士”的政治身份。

１９８９年，在温州大学崭露头角的周德文被吸收加入中国民主促进会，历任民进温州市委副主委、民进中央经济委员会副主任；１９９８年，他当选为温州市政协委员；２００３年，他当选为温州市人大代表，第二年，在温州市人大常委会的助力下，实验性地开办了全国首个以个人名义命名的“周德文人大代表工作室”，创造了一个人大代表行使代表权利的新平台；２００８年，他当选为浙江省人大代表。

“参政议政的资格并不意味着一种优于普通人的特权，反而是一种责任，一种义不容辞和义无反顾的责任。”周德文积极参政议政，每年都有调研报告、议案、提案上报给中央、省、市政府，成为各级政府执政参考，许多建议变成各级政府的公共政策。

同时，作为一个民主党派人士，周德文一直以敢作“诤友”的面貌出现，不计较个人的荣辱与得失，一次又一次的大声反映企业和企业家的心声。

早在２００８年，受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温州不少中小企业处于停工或半停工状况，周德文在中央电视台经济半小时节目中披露了这一消息。当时有人说他是“乌鸦嘴”，但周德文并不介意，还向温州市政府提交了《关于温州中小企业生存状况》专题报告，反映中小企业处境艰难，部分企业面临生存危机，呼吁市政府和相关部门高度重视。

周德文说：“我发表自己的调研结果，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并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希望让政府部门真实了解经济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企业的生存状况，增强忧患意识，危机意识，多出台一些帮助企业走出困境，促进经济健康发展的政策。为了企业的利益、国家的利益，我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凭借自己丰富的理论知识和敏锐的洞察力，周德文对于温州中小企业存在的问题，多次准确预言，不仅引起媒体的巨大反响，也引起了中央的重视。一批批高官、学者陆续来到温州调研考察，随后，一个个旨在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的政策开始浮出水面。

２０１１年１０月４日下午，温家宝总理专程来温州，希望听到真实的有关温州中小企业发展情况，周德文被邀请到了总理的面前。面对总理，周德文分析了国内外形势、国家政策、中小企业自身问题，剖析了中小企业危机的原因，并一口气从国家层面提了５个建议。温家宝对周德文的建议一一表态，在其发言结束后，还点评说：“你系统地提出了解决中小企业困难的政策建议，你是温州最有权威的发言人。”

２０１７年１月１５日，周德文提交的《关于加快浙江由制造业大省向制造业强省转变的建议》获“浙江省２０１６年度省人大代表优秀建议奖”，受到浙江省委书记、浙江省人大常委会主任夏宝龙等省领导的接见表彰。在连续１０年担任省人大代表期间，周德文提交的各项议案多达４０余件，五次获省人大优秀建议奖，是提案达人，被记者称为“最忙碌的代表”。

此外，２００９年，周德文撰写的《关于创新机制，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问题的提案》荣获民进中央２００９年度参政议政成果一等奖，该提案被民进中央转化为全国政协提案并被全国政协列为重点提案，周德文被邀直接上京到全国政协参加提案办案会，与中央各部、委办领导直接对话，并被民进中央评为“全国参政议政优秀成果一等奖”。　２０１２年他参与撰写的“关于我国小企业融资体制创新”的提案被评为“全国政协优秀提案”。迄今为止，他已获民进中央参政议政优秀成果一等奖一次，二等奖二次。

周德文长期从事经济理论研究和企业管理实践活动，跟踪研究温州模式和民营经济，笔耕不止，结出了累累硕果。他曾在全国各级报刊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编著出版了《温州百年经典》、《解读温州商人》、《温州样本》（上、下两卷）、《中小企业怎么办》、《走出困局》等专著２０余本。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周德文杰出的成就引起社会各界的关注，得到了各级领导和经济界人士的充分肯定，《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日报》、《中华英才》、《中国青年》等数十家国内主流媒体，都报道过他的事迹或做过经济方面的专访。同时，他还分别被联合国世界和平基金会、中国诚信万里行组委会、中共温州市委宣传部等单位授予和谐中国十大年度人物、影响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十大经济人物、中国民营经济十大风云人物、中国企业（民营企业）十大人物等荣誉称号。

宋克杰（右）陪同周德文教授考察光谷资本大厦

（作者宋克杰系《企业与企业家》总编）

（此文原载《企业与企业家》杂志２０１７年７月号）